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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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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,忙起身學著泫然殿裏丫頭們的動作,向惠妃福了福:“奴婢是泫然殿的……使喚丫頭。”

惠妃打量我一眼,“泫然殿連丫鬟都穿得這般華麗,看來皇上還真是疼愛二皇子呀。”語調平靜,一點也聽不出諷刺的味道。

她的嘴角似乎帶著一絲苦笑。

我沒有接話,皇上偏心已經是很明顯的事,沒有必要再去替齊翊然說話惹得惠妃不高興。

沈默之時,一個輕柔溫和的聲音傳來,“母妃。”正是白衣勝雪的齊翊崞。

惠妃的眼神已轉為暖意,柔聲道:“崞兒也來了。”

齊翊崞快步走到我身旁,向惠妃行禮道:“母妃,這女子乃是孩兒出宮之時新結識的友人,請母妃莫要為難她。”

惠妃看著我,“可她說自己是泫然殿的丫鬟。”懷疑的語氣。

“娘娘,我是……結識大皇子之後才進宮的,還沒幾天呢,是吧大皇子?”對著齊翊崞眨眨眼。

他會意,答道:“確實如此。”

惠妃看我的眼神稍微有了點溫度,“既然是崞兒的友人,也就不必再到泫然殿去做丫鬟了。你與泫然殿主事說一聲,來崞惠殿做個管事丫頭,也不必成日裏忙來忙去。”

阿姨,您哪知眼睛見我忙來忙去了?我這不是閑得發慌,跑這裏睡大覺來了嗎?

“娘娘的美意奴婢心領了,我做慣了粗活,當管事……我幹不了,呵呵。”我擺擺手。

惠妃沒再說什麽,又恢覆了剛才那副淡然的模樣。

她多半是誤以為我見齊翊然較受皇上寵愛,寧可在泫然殿當個小丫鬟,也不願到她行宮做管事,卻沒有像柔妃一樣直接表露出不滿。這不是一個喜形於色的女人,城府比柔妃要深得多。

突然想起蛇蠍美人這個詞,頓時背脊有些發涼。

惠妃偏頭對齊翊崞道:“那母妃就不打擾崞兒與友人敘舊,先回了。”語氣充滿寵溺。

臨走又看了我一眼,我很狗腿的向她展示了一個大大滴笑容。

齊翊崞望著河邊那一排排青松,久久不語。

正準備打破這種安靜氣氛,齊翊崞突然開口,“依依,不要怪我母妃,好嗎?”語調有一絲讓人無法說不的懇求。

我有些摸不著頭腦,莫名望著他,好一會兒才悟出他這話有可能包含的意思,試探性問道:“你都知道了?”

他微微點頭,“母妃對你並無惡意,只是在知道吉人已經出現之後,一心想將你勸退。”

的確!如果她真要殺我,也沒必要多此一舉把我迷暈。

順好被風吹亂的頭發,我道:“但是她想要齊翊然應劫,難道這就不是惡意?”並沒有用質問的語氣。

齊翊崞望著河邊的青松,原本看不出表情的俊顏上顯露一絲悲涼,“母妃這麽做,全是為我。雖不同意她這種做法,但她是自小最為疼惜我的母妃,我不能忤逆她。”

我嘆口氣道:“你這是盲孝,支持自己的母親犯罪。”

他一只手負在身後,臉上已經恢覆平靜,“我不違背母妃意願,也並未支持,很多事情,並不似傳言那般。”

傳言?“是說皇後的死和你母妃有關那的個傳言嗎?”

說完又覺得這麽問是不是已經觸及到他心中禁忌,“對不起,我只是無意中聽到丫鬟們在議論……”

“有些事,不如不知道的好!”他眼裏閃過一絲傷痛。

連自己的兒子都在懷疑,皇後的死應該跟惠妃有一定關系。以皇帝對齊翊然的寵愛程度來看,他一定也很愛皇後,除非沒有證據,不然惠妃肯定不可能安安穩穩的活到現在。

太陽已經落下山頭,天色漸暗,我肚子也有些餓了。

望一眼像是已經失神的齊翊崞,“嗯……我想先回去吃飯,你還要再待一會兒嗎?”

美男見多了,‘免疫力’有所提高,秀色已不可餐。

齊翊崞回過神來,盯著我,“依依可願留下與我一同用膳?”他說話的語調總是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。

崞惠殿

用膳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惠妃,聽齊翊崞說,她常年吃齋念佛,晚膳一般都在佛堂隨便吃些齋菜。

與齊翊崞一邊吃飯,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話。齊翊崞不是一個健談的人,基本上都是我問他答。他偶爾往我碗裏添些菜,然後看著我大快朵頤,並且嘴角含笑。

我猜他八成有觀看別人吃飯的嗜好!

晚餐過後休息片刻,此時已近戌時,我起身準備回泫然殿‘上崗’。齊翊崞緊隨身後,說天色已經大黑,堅持要送我。

我若推辭未免顯得太過矯情,也就應了。

途中又經過那條小河。原來這片美麗的地方是崞惠殿的範圍,難怪兩次都能遇到齊翊崞。

“這地方叫什麽名字?”我一邊前行一邊望著齊翊崞問道。

齊翊崞看著我,“就叫‘相依畔’可好?”

我沒多想,拍手道:“相依畔,念起來倒是順口,不錯不錯。”

見齊翊崞有些失望。哎呀,我怎能這般不解風情?人家取了這麽個雅名,卻被我說是念得順口。

兩人一路沈默,已經可以看到泫然殿的側門。

齊翊然囂張得連鐵門都沒關,入夜也不見一個守衛。這男人,估計要等到別人把他家床都搬走,才會知道天下有賊。

我沖身旁的齊翊崞禮貌微笑,“謝謝你送我回來,那,我先進去了。”

“依依……”

剛轉身,齊翊崞便叫住我。我回頭望著他,“嗯,還有什麽事嗎?”

齊翊崞顯得有些不自在,沈默良久才聽他開口道:“明日酉時,我在相依畔等你!你……來麽?”

那個時辰正是晚飯時間。他應該是一個人吃飯覺得很沒意思,而且看我狼吞虎咽的吃相看上癮了。也罷,反正上哪吃都一樣。遲疑一下,點頭應道:“好,我一定去,你到時候可得做好吃的招待我。”

齊翊崞輕笑,“好,一言為定。”

“一言為定。”我轉身走進院子。

拐彎的時候無意中一回頭,發現齊翊崞還站在門口,遠遠的望著我笑。

難道是我提著裙子走路的樣子太奇怪??囧,都怪這條裙子太長,回去得向‘老板’反應一下,多申請幾條回來才行。

哼著國歌走到房間門口,房裏卻是黑壓壓的一片。怎麽連夜明珠也收起來了?

“臭齊翊然,小氣吧啦的男人,連顆夜明珠也要藏起來。”我在嘴裏嘀咕。一邊摸黑走到床頭。

我承認自己的確有點豬的特征,吃飽了就犯困。反正齊翊然等會兒過來就會放上夜明珠,先趴會兒再說。

踢掉鞋子,習慣性地往床上一趴。??我壓住什麽東西了??伸手摸了摸,帶衣服,肌肉健碩,有心跳,有體溫……確定,是個人——

——“誰?”我大喝一聲。立即又反應過來,我白癡啊?能睡在我床上的,除了齊翊然,還能是誰?!

21二十章

“還知道回來麽?”齊妖男的聲音聽起來很是不悅。

回來又怎樣,“怎麽?我上哪兒還得跟你匯報啊?”說完馬上意識到自己語氣欠妥。這可不是個好惹的主,萬一得罪了他,到時候他一反悔,不送我回去咋辦?

又糾正道:“咳,我是說……二皇子事務繁忙,像我去哪裏這種小事,還是不要拿來煩您了。”老子什麽時候開始,變得這麽狗腿了啊啊啊!!

齊翊然慵懶的聲音傳來:“不會,本皇子很樂意知道依依的去向,即使你不願相告,我也會有辦法知道。”

好你個齊妖男,還想監視我。不過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,老娘忍你。

敢怒不敢言的滋味很是憋屈,我攤開手掌,往上提了一口氣:世界多麽美好,空氣多麽清新……

“二皇子,不知您能否把夜明珠拿出來放一放,讓小的洗洗好睡了呢?”

齊翊然翻了個身,背對著我,“我讓青衫拿去擦洗,應當是時候送過來了。”

他話音剛落,敲門聲就響起。我沒關門,青衫直接捧著夜明珠走了進來。夜明珠發出的淺藍色幽光瞬間照亮整個房間,青衫將它擺在書桌上便退了出去。

我知道這個時候讓齊妖男出去是不可能的,也懶得浪費唇舌。況且這只驕傲的孔雀也不屑偷窺我沐浴。

浴桶裏依舊撒上了火妍花瓣,這花味道非常特別,不註意根本聞不到,但只要用心去聞,又覺得比任何香味都吸引人。

穿好衣服走出屏風。齊妖男躺在那裏一動不動,我拍他一下,“餵,挪挪,讓我進去。”

他勉強移動了一下小腿,見我沒有動作,聲音略顯不耐:“還不進去?”

這是什麽態度???一副不情願的樣子,老娘想上你的床不成?

我爬上床,擡腳狠狠地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,“啊,不好意思,腳滑,沒踢痛您吧?”

陰笑……

齊翊然黑起一張臉,很沒形象的捂著屁股,道:“若不是見你來了月信,我定要討回來。”

這男人,怎麽連女子的月事也總掛在嘴上?真受不了!!我老臉一紅,爬到靠墻的位置,背對著他躺下。

紫吟進來的時候,我正橫在床上呼呼大睡。

發現她一直坐在床邊,仍繼續裝睡。

在被她揉搓數次過後,我不得不舉起白旗,很不情願的睜開眼睛:“幹嘛呀??我說姑奶奶,你思春睡不著就算了,別來騷擾我行不行?”無比郁悶道

換來頭頂一記爆栗……

“好了好了,我起,我起還不行嗎?”這妞外表斯斯文文,原來全是裝出來的,跟齊翊然一樣,屬於外優內劣的品種。果然是物以類聚。

紫吟得逞一笑,“這就對了,我先回房,你快些梳洗,一會陪我出去走走。”

原來是讓我當導游來了。

啃了幾個灌湯包,吃了一盤水果‘沙拉’,喝了一大碗豆漿。

我抹抹嘴,全是天然純手工食物,綠色健康營養好啊!!

紫吟不可思議的望著我,“依依,我發現你真的很能吃,為什麽也不見你長肉呢?”

我驕傲的像只大公雞,“嘿嘿,那是因為我的肉都長到該長的地方去了。”

紫吟一臉羨慕,“從前母妃不讓我吃這麽多,說長胖了不好看。”

難怪這妞身材這麽好,都是她媽逼出來的。

紫吟話鋒一轉,“你現在吃飽了,可以帶我出去了吧?”不滿的斜視我。

知道她早就受不了我這吃相,從我啃包子開始,就見她一直擠眉弄眼,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。看來‘觀賞’我吃飯的粉絲也就齊翊崞一個。

帶著紫吟把整個泫然殿都逛了一圈。平時沒怎麽走動倒沒發覺,泫然殿的院子居然這麽大,走得我是四肢酸軟。

這妞竟然還不盡興,非得要再走一次,說是為了加深印象。

我長呼一口氣,“你還有大半輩子時間可以熟悉這裏的環境,何必急於一時?”靠在圍墻上一動不動。

紫吟臉紅道:“話雖如此,我也該自己先熟悉一下……。”

我翻了個白眼。不經意瞥到圍墻被樹枝遮擋了一半的地方,那裏似乎有個暗門,“咦,你看那是什麽?”

紫吟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去,“像是扇門,過去看看。”

我一邊幫手扒開樹枝,一邊在心裏想著:這裏莫非是齊翊然私藏金銀珠寶的地方?

“這裏有機關。”紫吟手指一碰,暗門轟一聲被打開。

“開了。”我興奮道。

如果真是齊翊然的小金庫,嘿嘿,俺就去威脅他,要想讓我保密,至少也要讓我挑幾樣值錢的帶回去才行。

“裏面有光……好多夜明珠。”紫吟已經鉆了進去,“依依,快進來。”

練過功夫的女人,膽子就是比較大。見她進去之後安然無恙,裏面因該不會有什麽機關。

我跟在紫吟身後,“怎麽樣?你發現什麽沒有?”

暗室裏布置得很像女兒家的閨房,有梳妝櫃,有女人衣服,連平時倌發的簪子和珠花都有。難道是齊翊然在這裏玩‘金屋藏嬌’??不過,他似乎沒必要把女人藏這麽隱蔽的地方。

若有若無地飄來一股淡淡香味,很是熟悉,我深吸一口氣——是火妍花的味道。香氣不是很純,似是還夾雜著其他同樣很淡的香味。

暗室周圍擺滿了和房間裏那種相同的夜明珠。兩旁墻壁上掛著幾十副畫像,皆是畫著同一個美麗女子。巧笑嫣然站在湖邊、眉目含情望著替她畫像之人,斜靠在貴妃塌上假寐……每一幅都繪聲繪色,仿佛畫中人就在眼前。

我仔細觀察著畫像中女子,腦海湧出一個與她相似的女人。對了,這女子的相貌與惠妃有七分相似,只不過較之愛笑許多,神情也頗為頑皮。

唯有一副掛在墻角的畫像,女子嘴角含笑,眼裏卻全是悲傷。仿佛極力掩飾著什麽傷痛,想要瞞過替她畫像之人。也許是心意相通,畫像之人已經察覺出她的悲傷,並且一並描繪了出來。我猜測,替這女子畫像的,定是她心上之人。

感覺有些頭暈。八成是經期虛弱綜合癥,過兩天得好好進補才行。

手指不自覺地撫上畫中這個悲傷的女子。留意到畫像三分之二的位置,中間有個圓形印記,好奇的摸了一下。

只聽見轟隆一聲。腳下一空便掉了下去……

“依依……”紫吟急切的聲音自上方響起。

本想應她,喉嚨卻發不出半點聲音。眼前一黑,直接暈了過去。

感覺頭痛得厲害,像被人揍了一頓,還是光打頭的那種。我伸手想摸摸後腦為什麽會這麽痛。

手舉到一半突然被人握住,“別動,你頭上敷了藥。”

齊翊然?“我的頭怎麽了?”哦,剛才在暗室好像……

“撞傷。”齊翊然面無表情,“誰讓你去那的?”

頭還痛著呢,這男人就開始興師問罪了?我沒好氣道:“誰讓你沒事學人家弄什麽密室,我只不過有些好奇,誰知……”誰知你這妖男會搞個陷阱故意坑人。

“你以後最好別再去那,密室裏的花香聞久了,會讓沒有功底的普通人產生幻覺。”似是提醒,更像警告。

明明就有火妍花的香味,怎麽又能讓人產生幻覺了呢?難怪會覺得頭暈,莫不是幻覺前期的癥狀?看來我得找時間好好研習一下師傅交給我的氣功吐納法。要在這個時代混,學功夫,必需的!!

“哦,我撞得嚴重嗎?什麽時候能好?會留疤嗎?”

齊翊然瞥我一眼,“死不了,至於留不留疤……”他頓了頓:“就要看你的表現了。”拿出一個藍色小瓶子,“這是肌露膏,若你表現的好,待你取下紗布之後我便把它賞你。”

老娘每天晚上盡心盡力的陪你睡覺,還想要我怎麽樣??

“你想讓我怎麽表現?”要是你這妖男敢說出讓我以身相許的話來,就算是毀容了老娘也不要你的東西。

齊妖男拿著瓶子在手中把玩,‘妖氣’十足,“很簡單,只要依依不做讓本皇子不高興的事。”

“那請問,二皇子您最不喜歡我做的事是什麽呢?”為了美,老娘改還不行嗎????

他傾身向前,低聲道:“本皇子最不喜歡……依依去崞惠殿。”

——他果然派人監視,對我的一舉一動都一清二楚。

很不喜歡這樣子被人跟蹤。心中的怒火騰一下全冒了起來,“你的那什麽膏還是留著自己用吧,老娘我不稀罕。”

齊翊然臉色沈了下來,這種神情讓人止不住害怕。我堅決不向他屈服,閉上眼睛不去看他。

22二十一章

聽見一陣離去的腳步聲,然後房門‘碰’一聲被大力拉上。

我抖了一下,走就走,發這麽大火幹什麽??

閉目養神躺了一會兒。

碧影端著湯藥走了進來 ,放下藥汁,苦著一張小臉埋怨道:“依依姑娘您真是的,明知那個女人沒安好心,還跟她一塊兒出去,這不,一出去就受傷了。”

原是為這個,“是我自己不小心,跟紫吟沒關系,碧影,其實我對你家主子一點想法也沒有。”說不定你已經得罪將來的主子呢。

碧影端過藥汁遞到我手上,“您別這麽說,主子聽見會很傷心的。”

被齊翊然那麽一惡作劇,這丫頭還真當我跟他……

今日又是一個艷陽天。

碧影聽我說想出去走走,跟在後面又是扇風又是打傘。真擔心這種腐敗的日子過習慣了回去會變成廢人。

有些好奇關於皇後的事。碧影是齊翊然的貼身丫鬟,多多少少該是知道一些。

走到樹蔭下,我接過碧影手裏的扇子一邊搖著,“碧影,你知道皇後是怎麽死的嗎?”我用不經意的口吻道。

碧影面色緊張:“依依姑娘可千萬別在皇上面前提起這個,您不知皇上只要一想起皇後娘娘就會罷朝的,而且把自己關在寢宮好幾天不出來呢。所以朝中大員和兩位娘娘都不敢提。”

“皇上的妃子只有兩位?”這有點不太可能吧?

碧影點頭,壓低聲音:“而且這二位娘娘全不得皇上寵,皇上平時很少去她們那的。”

沒想到齊翊然他爹還是個癡情皇帝!

“依依,總算找著你了。”紫吟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對話。

也不知道她從哪弄來一身‘花枝招展’的衣服,正扭著腰肢向我走來。

“你……”我被她的裝束雷得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
天,這姑娘什麽時候品味變得如此差了??看那一身花花綠綠的裙子就讓人大倒胃口,還有她頭頂,插滿了金釵,最恐怖的是耳朵上還夾著朵大紅牡丹。臉上的胭脂重跟妓院老鴇有得一比。

而她還全然不知,自我感覺良好地扭著腰肢,踏著碎布移到我身旁。

“依依,你看,我這樣是否很美?”

見我一直瞪大眼睛不說話,嘀咕道:“你不會是撞出什麽問題了吧?”

我這是差點被你雷死,“這這,是誰幫你弄的??”

紫吟扯開手帕,掩嘴嫵媚一笑,神態做作得讓人想將她直接了結。她拈起蘭花指,手絹撫上我一邊臉頰,‘媚態’必露,“泫然殿那幫小丫頭說呀,這是暐國目前最為好看的裝扮呢。”十足的老鴇口吻。

我:“…………”

莫不是那幫丫頭整蠱她?定是將我頭上掛的彩,算到紫吟頭上去了。我楚依依何德何能,讓你們如此維護。果然是吃人嘴軟麽?難怪老媽她老公吃成了個大胖子,看來都是單位下屬給‘孝敬’出來的。

我手指摩擦下巴:“咳,我說紫吟大美女,你這身裝扮……確實挺特別的,非常特別,不過……”

“不過什麽?”她急忙道。

“不過這身裝扮只適用於宮外。”如果讓她知道那幫丫頭片子戲弄她,以她的性子,非把人頭發拔光不可。

碧影從一看到她開始就一直艱難的憋著笑,又不敢笑出來,一定特別難受吧?

紫吟一臉失望,“原來宮裏頭不興這個。”

“嗯,你快回去換了吧。”再穿下去碧影沒憋傻,我都要抽了。

紫吟一跺腳,垂頭喪氣的走了。

我心裏挺同情她的,想方設法的進了皇宮,住進泫然殿。結果跟齊翊然連話都沒搭上幾句,還被一群小丫頭戲弄。

都是齊妖男桃花亂開惹來的……

聽青衫說齊翊然又被皇上留下用膳,不過這次還請了幾位朝中一品大員的家眷。我覺得挺奇怪,宴請家眷通常不都是晚上麽?可能是這個時代風氣不同!

無聊無聊,頭上裹著紗布的女人更無聊!!

突然想起齊翊崞說下午會在相依畔等我,不如就提前去那看看風景,吹吹風。

甩掉碧影,一人來到相依畔。

觀察了一下,發現對面草叢有個陰涼舒適的好位置。我繞過去,找了個最陰涼處貓著,這倒是個蹲點的好地方。

河水被午後驕陽照得金光閃動,似一朵朵通透金花。青草花香撲鼻而來,煞是心曠神怡。我舒服得打起了瞌睡。

被一個女人的聲音吵醒,誰啊?我柔柔眼,發現河對面的草地上站著兩個女人,一個背對著我,另一個看得不太真切。

那女子狀似居高臨下的樣子,口氣狂妄:“你最好給本宮守口如瓶,否則,就算我死了,也要拉你墊背。”

這聲音——是柔妃。

她怎麽會來這裏??這是在教訓誰呢?

背對著我的女人沒有說話,只是站在那裏。

柔妃得意的大笑起來,“哈哈哈哈……你最好一直這樣沈默,哈哈……”笑聲讓人毛骨悚然。

女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,轉身離去。

她所去的方向是……崞惠殿——惠妃??那個神情淡然的女子?

她怎麽會被柔妃指著鼻子教訓呢??莫非柔妃抓到了她什麽把柄??

不對,柔妃說讓她守口如瓶,這麽說是她一直在替柔妃保守秘密。柔妃到底做了什麽事,能把惠妃也牽扯進去呢??

唉,皇宮裏的事情真是覆雜!來到這裏,又染上個嘆氣的毛病,唉……

齊翊崞還沒有到,我隨手拔起一把青草,學著路邊擺攤老公公做起了螞蚱。手指靈活的轉動起來。

一只形態逼真的手工螞蚱很快在我指尖誕生,將它放在掌心把玩著。

身旁飄來一股特別的香氣,眼角餘光瞥見一處白色衣角。

愛穿白色,又能無聲的落在我身邊。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,“你來啦?”

齊翊崞在我旁邊坐下,“依依眼力很好。”

“我250度近視。”

……

“你頭上受了傷?”他關心道。

我指指頭上的紗布,“小菜一碟,只不過不小心磕了一下,沒什麽大礙。”

他似乎松了口氣:“為何這般大意?你總是這般……”突然打住。

“什麽?”我望著他,靜待下文。

齊翊崞回望我,沒有說話,眼裏有我讀不懂的東西。

沈默一會兒,他輕聲道:“本想先來此處走走,未料到你會先到。”

說起相依畔,我已是一臉陶醉,“因為這裏太美了。”

他溫和一笑:“你若喜歡,便可天天來此。”

我點頭。這麽美的景致,不畫下來留個紀念實在可惜,“齊翊崞,你會畫畫嗎?”

他楞了一下,展開笑容,“依依想讓我為你作畫?”

對他豎起個大拇指:“聰明!”

“等我。”他話音一落,人已經不見了。

這回閃的真快!!

“十七、十八、十九、二……”

“讓你久等了。”齊翊崞落在我身旁道。

已經習慣這些高手從天而降,我搖搖頭,“沒,二十還沒數完呢。”

齊翊崞將白紙鋪在木板上,盯著我看了一會兒,繼續提筆描繪。

我直直地立在河邊,像個木偶人,“餵,我能坐著嗎?”

“當然,你只需保持姿勢不變尚可。”齊翊崞沒有停下動作。

身子不能動,沒說手不能動啊。

我坐在河邊,正好可以碰到河裏的水。涼意從指尖劃過,甚是舒服。身體保持著姿勢,手指不厭其煩地重覆著‘劃槳’動作。

半個時辰不到,齊翊崞已經宣布大作完成。我興奮得站起來,腰都酸了,“我看看。”

齊翊崞放下毛筆,將畫遞給我,“墨汁還未幹,莫要碰到。”

小心翼翼的接過畫像。只見畫中女子面若桃花,楚楚動人。一雙調皮大眼閃動著‘詭計’得逞般的笑意。纖纖玉指探入水中,激起圈圈水波漣漪。烏黑秀發自然的垂在一邊肩膀上,衣帶隨風輕飄。

“這……畫的是我嗎?”原來我穿古裝這麽美麽?

齊翊崞唇角勾起迷人的幅度,“除去你頭上的紗布之外。”

我摸摸臉蛋,確實光滑細膩了許多,還是古代的環境食物養人……

齊翊崞收拾好筆墨紙張,“今日特意讓廚房做了些新菜式,去嘗嘗可合你口味。”

“真的?那咱們快走吧。”我拉著他的手就走。

發現齊翊崞楞在原地,俊臉上染上些許紅暈,眼睛正盯著我的手。啊,古代人似乎還不能接受這種方式呢。

我忙松開,“對不起,那個……因為在我家鄉,除了夫妻之外,情侶和朋友,偶爾也會這麽拉對方的。”

齊翊崞像是聽懂了我的意思,嘴角浮起一抹笑,握住我的手,“我們是朋友,對麽?”

這回換我臉紅了,“我們……當然是朋友。”

齊翊崞一路牽著我的手到崞惠殿。

還好他這的宮人丫鬟不多,沒被人看見。不然以這裏人封建的眼光,沒準又把我當她們家主子的女人了。

23二十二章

比起泫然殿被齊翊然那廝刻意制造出來的清靜,這裏才算得上真正的靜雅之地。許是惠妃不得寵的緣故,分配給崞惠殿的丫鬟很少。

吃飯的時候齊翊崞對我很是照顧,一直往我碗裏夾菜。我含著滿口飯菜,含糊不清道:“你,呃,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看別人吃飯?”

齊翊崞勾起嘴角,鳳眸幽深,“我喜歡看依依吃東西的樣子!”

果然是我的鐵桿粉絲!!

我開始拉開牛皮陣勢:“像你這樣的人還真有,不過,說喜歡看我吃飯的就你一個。”又往嘴裏扒了口飯。

齊翊崞盯著我,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,身軀緩緩靠近,指尖掠過我的下巴,“這麽大的人,吃飯還會漏。”他無奈地笑道。完成這個動作後,意識到自己似乎越禮了,忙縮回手,臉色略顯尷尬。

我輕推他一下,“我又不是你們古代人,呵呵,不會介意這些的!”

這個男人還真愛害臊!

捧著畫卷,美滋滋地走進泫然殿。回頭向著齊翊崞揮揮手,“明天記得帶上工具等我哦!”吃飯的時候說好要教我畫畫。

齊翊崞微微點頭,卻沒有馬上離去。

還想看我的囧樣??

“咳!”我放下抓住裙擺的手,咳嗽一聲,優雅地邁著步子向內院走去。

一進院子,紫吟便迎了上來,臉色有些不太好。

我走近在她白裏透紅的臉頰上卡了把油,“怎麽了?”以她的‘強悍’個性,還不至於被那些小丫頭欺負得這麽慘吧?

我這麽一問,紫吟立刻眼眶微紅,一臉委屈地顛怪道:“還不是儀親王,他……他……” “齊翊然?他怎麽你了?”

紫吟舉起潔白藕臂,玉指指向小溪旁邊的涼亭。

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。亭中並排而立一男一女,男的著玄色長袍,墨發輕束,背影妖嬈得雌雄難辨,女的身材高挑,腰肢纖細,不盈一握,耳旁倌起一個精致的蝴蝶發鬢,是個光看背影就會讓人產生無限遐想的女人。

“好一對壁人吶!”我有感而發。

腰上一吃痛,“餵,你這丫頭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啊?”掐得我小蠻腰一抽一抽的疼。

紫吟背過身去,無限委屈道:“連你也說他們相配,那……那我……”

我又轉頭望了一眼亭子中約會的男女,確實般配!

“紫吟,其實好男人多的是,以你的條件找個什麽樣的不行?為什麽偏偏看上齊翊然這種花花公子呢?”

紫吟耍起脾氣,拉著我的手左右搖晃著身子,“我就是喜歡他,別的男人我都不要。”

固執的小妞。我眼珠子一轉,立即有了主意,拍拍她肩膀,“放心吧,我有辦法幫你把情敵趕走。”

紫吟不解的望著我,“你有什麽辦法?”

我打了個響指,“好好瞧著!”轉身向亭子奔去。

快到階梯的時候,來了個緊急剎車,停下來整理了一下儀容,又拍了拍裙子上的塵。然後用無比優雅的儀態走進亭中。

站在那裏好一陣子,那對談情男女似乎也沒有註意到我的存在。難道是優雅過度,走得太輕了?我輕咳一聲,“咳!”

二人齊齊回頭。

齊翊然見到我時並不意外,倒是那個女子神情頗顯詫異。

我這才看清那女子的面貌。確實是個大美人,美則美,眼眸卻比不上紫吟的靈動,仔細看上去,她看我的眼神似乎還帶著些許挑謔意味。

是在向我示威嗎?大概把我當成她的假想敵了。

我挺直腰桿,掛上招牌笑容,款款踱步到齊翊然身前,向他行禮,柔聲道:“臣妾見過二皇子。”

那女子聽到我自稱臣妾的時候,立刻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齊翊然。

齊翊然不知我這唱的是哪一出,微微一楞。很快又勾起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。

要不是想起自己還有‘任務’在身,差點看得癡了。罪過,罪過……

視線從他臉上移開,指著那女子,語氣近乎嬌顛:“然,這位姑娘是……?”

那女子不敢相信我直呼齊翊然的單字,傻乎乎地望著我。

齊翊然爽朗一笑,靠過來摟住我的腰,親昵道:“依依,這位是宰相千金左蕊欣,還不見過蕊欣姑娘。”

這麽大的靠山?看來紫吟得加把勁才行。

我向那個僵硬得像被點過穴的女人微微點頭,“蕊欣姑娘好。”

然後火上澆油的靠在齊翊然懷中,輕捶他一下,撒起嬌,“有客人來也不說一聲,讓人家也好有個準備嘛,都怪你,害得人家頂著紗布就出來了!”

齊翊然先是一怔,眼裏隨即浮現一抹玩味,黑眸註視著我,“你有傷在身,我怎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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